⽂╱徐韻豐執事

傳統崇拜禮儀在信徒領聖餐之前會一同唱「聖哉頌」，歌詞以三次聖哉開頭，以讚美三位一體的上帝，其榮光充滿天地，歡呼響徹雲霄，那奉主之名而來的是應當稱頌的。許多作曲家將這一段的音樂描繪如同萬馬奔騰，然而樂聖貝多芬則用了另一種方式來描繪。

許多人對貝多芬的音樂的印象即想到氣勢宏偉的命運交響或是如煙花四射的歡樂頌。貝多芬在他的晚期作品《光榮彌撒》的聖哉頌，既沒有如同其他作曲家的氣勢如虹，也沒有將自己用在先前作品中的效果重現，沒有大編制的百人合唱與樂團，反而僅以重唱與小提琴獨奏來描繪這段光榮場景。

貝多芬的晚期作品由於作品數量甚少，演出又不易掌握，所以鮮少被演出，除了幾首弦樂四重奏，最後三首鋼琴奏鳴曲，再來就是前文所提及的《光榮彌撒》。筆者聆聽《光榮彌撒》時，時常對作曲家擁有的神觀，感到與眾不同且深刻，有別其他所有作曲家的諸天歌唱，貝多芬想對上帝說的話，好像是坐在黃昏的咖啡店時，心裏有對愛戀之人悶著說不出口的溫吞言語，小提琴獨奏與重唱聲線刻出如細絲般的聲響框架，當樂聲越漸微弱時，越讓人感到其只能意會難以言傳的情感。

上帝讓貝多芬寫下如此美的樂章，卻也讓他終其一生無法聽見這些作品，這確實是他內心深處的聲音，也是他寫給上帝的悄悄話。